空,连那些心里翻滚着那些意难平的不甘郁忿情绪最终都平静蛰伏了下来。
甚至他都感觉不到多少从身体传来的痛感。是好事情,也是坏事情,或许意味着大限即至。
这样也好,从母亲被那一群该死的族人逼迫以灵魂献祭梧桐木之后,他便只为毁掉凤族,抢回梧桐木心这一执念而活。
他漫长的生命都在挥戈伐戮,一万两千六百四十四年,一万两千六百四十四岁花开又花落,他一直都在厮杀弑伐,征战四方。
一个人。仿佛没有终点的孤独,孤寂,受伤,流血一地,然后再驻剑站起来,再厮杀。
他在滔天的尸山血海中杀进杀出,满目都是刺眼的绯红,也妖娆如眼前这一山谷绵延的虞美人花。
他突然不懂这种辛苦究竟有什么意思。他要守护,要捍卫的人,物,似乎早就都遗失在了漫漫岁月里,唯一的执念,现在也业已圆满。
所以,可以心满意足地埋骨于这万花丛中,如此的收场,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
让自己这万余载血孽重重的生命,最终地在这繁花盛放的夜里落下帷幕,也能算是一种善终,没有什么不好。
就是没有酒了。
他感觉自己骨里的血液在渐渐冷却,失血过多的视野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