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斜倾,霞光漫天,婚礼渐近尾声,白晞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桃花正细细替她打理头发,一点点去下沉重头面。
“陛下……您这嫁衣是哪来的?”
“你忘了吗?是上次婚礼的那件。”
那日人人都说他已死,可尸身却又遍寻不得,她便抱着侥幸,没叫停这场婚礼,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怀素,呵,他怎么可能做得到看着自己嫁给旁人?
就算是腿断了,他爬都会爬回来。
白晞恍惚间想起,他在京外任职的时候,每次写回来的奏章总是各外的长,有时还诚惶诚恐地请求她多批几个字给他,她那时便明了了他的心思。
明白他人心思简单,看透自己却……难!
直到那日,他倒在血泊里,那双烟雨蒙蒙的眼阖上,她才感受到什么叫蚀骨扒皮的痛。
白晞手指一颤,却被人握住,她转头,宁霁在她身后,从桃花手里接过梳子:“你下去吧,我来。”
“陛下,您在想什么呢?”宁霁抚平少女眉心。
白晞伸手环住他腰身,嗅他身上竹叶清香:“在想,你还活着,真好……”
千万情话都不必说,两人拥在一起,便已足以。
如果,就这样天荒地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