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点老,发生在足足二十八年前。
那一年的冬天,腊月初八。北风哭嚎,卷着云翳在天边翻飞,午后开始落雪,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是厚厚的一层。
樊行远站在院子里,耳畔是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他记不清房子里的人叫了多久,只觉得从天明到天黑,积雪没到脚踝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啼哭。
屋子里收拾好了,他进去。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退去,阿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是水里捞过的。旁边的襁褓里,躺着一个小婴儿。屋里没有电灯,只有墙角的一盏油灯。他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但心里却觉得他一定生的很好。
咳咳咳,阿姐开了口,叫那个给她接生的婆婆,说:“孙婆婆,这个孩子,您老找个人家处理了吧! ”
孙婆婆一愣,樊行远却厉喝:“阿姐!”
樊夕咬着牙,瞪着樊行远,眼睛通红:“不送人,谁养?!你养还是我养?!”
“阿姐!”樊行远哀求着:“我们不能把他扔掉!”这是他的小外甥,身体里留着二分之一和他相同的血!怎么忍心,又怎么能?!
“行远,你清醒一点!我已经按你说的让他生了下来,但是,绝不能再养在身边,让他毁了我,也毁了你!”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