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是男装,他也可以一眼就将人认出来。
她不确定地问:“我们认识吗?”如斯美人,她该是死前都要回忆一遍再咽气才对啊。
他眸光熠熠地说道:“我是从前长明山庄的仆役,小姐曾说练字不能吝啬纸笔,要写大字才能练出笔锋,还给小的买过写字的宣纸笔墨,小姐可还记得?”
事实上,他们相遇的,比买宣纸的时候更早,更多,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哦!是那个爱写字又买不起宣纸的小杂役,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静含记忆力颇好,这才想起来。
那时他总爱低着个头,还有厚厚的发帘遮着,实在看不出来,竟是这般清隽又惊艳的美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
“楚雪泽,我叫楚雪泽。”他终于有机会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了,但随即又嗫嚅道:“我是被夫人发卖出来了,她说我……说我勾引少爷。”
他觉得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污了林静含的耳朵,但他确实没有勾引那南春晏,怎愿她从别的地方知晓,对他有不好的看法呢。楚雪泽面色泛红,声音也低落得几乎听不见。
林静含自然觉察出了他的窘迫,放低了声音问:“你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