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的院门打开时,白冰冰靠在外院墙上的身体已经是冻得没有半分热气了。
白清清穿着新做的大花棉袄从里面伸出半个头,她手都舍不得缩出来,插在袖子里问了句:“妈说你知道错了就进来,你知道错了吗?”
白冰冰两排的睫毛上结了碎碎的小冰霜,她抱住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臂,脑子里什么都听不见动不了,她想眨下眼睛,想要打哆嗦张口问一句,“清清,爸妈是不是要逼我去死?”都不能。
她明明活着,身体就像是死了。
院门啪一声重新关上,白冰冰冻伤的耳朵边上传来白清清没好气的清亮声,她说,“爸妈,我姐倔着呢,还说她没错。”
姚水仙又粗又凶的声音响起,“让她倔,老娘管她去死!”
她娘恶恨冷漠的一句话令白冰冰眼前一黑,猛的栽倒下去,却没有碰到想象中湿冷冰寒的地面,而是倒进一个结实带些寒气的怀抱。
白冰冰闭眼前只恍惚看到一双踩满泥巴的解放鞋,再醒来,她正躺在宋流星他二姐的床上。
十九岁的初冬,寒气凛人,一夜之间冻死生产队十几头牲畜的那天,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