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沉默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只是在武将说完后,反问道:“说完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一口陈年酒酿,质感醇厚,韵味绵长。
他少年时有一阵子嗓音粗噶,林昭昭还嘲笑过他说话像公鸭,却不太记得到底是太昌哪年,突然的,他声音就变得沉稳雅正。
如今这音色,比之三年前,似乎还要更沉些。
那武将回:“是,大人。”
裴劭略微抬眉,忽的发难:“虎卫所的用度被克扣,处理好了?戴澜元,你想保谁。”
他声音明明和前面一样,也不大,却叫人听了心内骤地一沉,忍不住屏息,大气不敢喘一口。
不说那武将簌簌淌下的汗,躲在隔间的林昭昭,也被波及了。
她瞪圆眼珠子,呼吸也轻了几分。
现在他发火是这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喜怒不形于色,就足以叫人心生畏惧。
盯着裴劭的侧脸,她思绪又一次飘远。
当年在西北,林昭昭没有娘亲,林尚也是个大老粗,拿女儿当儿子养,又忙于练兵打仗,冲阵杀敌,没怎么管她,家里就雇一个半瞎的老人照看她,林昭昭有大把时间疯玩。
她每天穿短打,头发也是自己挽到发顶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