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住嘴唇,单纯是羞耻的。
她知道北宁伯府不入流,不然当初,杨宵也不用去讨好废太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也断不用让一个孀居的女人来找门路,只因伯府里男人都不中用罢了。
只是,自己知道的事实,跟被裴劭直白指出来,是截然不同的。
她就像一个贫穷的人,非要去借一身华贵衣裳妆点自己,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贫贱不能移,临了还被人一针见血指出不过是虚荣。
林昭昭到底没回话。
她低垂着眼睛,盯着自己鞋尖,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她的安静与低眉顺眼,让裴劭不由皱眉,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得劲。
他又一次合上手上文书,想将文书丢到地上,抬起手来,却顿了顿,最终冷着脸,把文书丢到桌子边缘,手指点桌面:“你自己看。”
林昭昭回过神,起身走近书桌。
她满腹疑惑,拿起文书,同时听到裴劭哂笑,说:“你该不会真以为,杨宵只是写了首诗,才被关在紫云阁吧。”
映入林昭昭的眼瞳里的,是整个北宁伯府在此次权力震荡中的作为。
当看到“杨宵送姬妾给废太子,接受废太子的银钱馈赠,做废太子眼线”这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