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她状似无意地问闻梅:“这里去水云斋,怎么走?”
闻梅剪完灯蕊,放下剪刀,停了停,才说:“路过后园,往左转,就到水霰堂,公爷往日歇在水霰堂,水云斋在水霰堂旁。夫人要去水云斋么?奴婢给您带路。”
“不,”林昭昭道,“不必了,我只是问问。”
这般近。
也就是后园是水霰堂和雪净堂共用,亦或者说,雪净堂就在水霰堂旁边。
但正如裴劭所言,若他们不会再相见,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不会有见上的机会。
放下画笔,早上的画,颜色已经填好,林昭昭手指在眼间轻轻捏了一下,吹灭蜡烛。
“吱”的一声,她轻轻推开窗户。
过了子时,夜已深,她还是没什么睡意。
天空如河水褪尽后的乌石,万籁俱寂,薄雪被扫到路两旁,融化不少,她抬眼看天空。
忽的,她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胡天的声音:“爷,小心!不可呀,这里现在已经是……”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林昭昭皱皱眉,转过身,隔着一道屏风,便听门被人推开,脚步踉跄声过后,房中还多了道粗重的呼吸声。
林昭昭拉紧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