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渣子糊了一脸,终于叫她清醒了几分。
重活这一世,难道就是回来给卞绍京再送一次人头的?
顾时茵扭头对上摁着她的一只手张口就咬,这些打杖刑的都人高马大,她大腿还没他们胳膊粗,除了咬,也没旁的法子了。
她人小,宫人不设防,手一松,她钻了空子爬起来就跑。
卞景春把她背到内务府就离开了,这会应当还没走远,只要她不摔倒,应该能追得上。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一个自身都难保的质子,可顾时茵偏偏就觉得没人能救得了她,除了卞景春。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早上丢的那只绣鞋还没找回来,现在另一只也跑掉了。
顾时茵光着脚拼命的跑,拼命的叫,趔趄了好几次都站住了,险得很,可到头来,还是败给了腿短,一个跟头栽雪堆里去了。
前日落雪,宫人扫积雪堆起的小丘还算蓬松,脑袋钻进一团冰雾中,也不疼。
就是很难过!
她现在听力不佳,都已经听到后头宫人吭哧吭哧追来的声音了。
没几息,她就被人拽着脚拖了出来。
今日一直被人打骂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