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五年不得自在,待她恢复记忆后,或许他们可以开诚布公谈一谈。
五年不曾发现她郁郁寡欢,是他为夫之过;过往自诩夫妻恩爱,可却连她怕苦、足冷都不知道,还是他之过错;五年来她处处体贴,相处融洽都是她在迁就,他却半点没发现,还以为是她天性使然,受用也当自然,更是他的错。
桩桩件件算来,他本已没脸面再谈“挽回”。可……
怀中人蹭了蹭,温凉的脚丫抵在他脚背上,发丝微微蹭动,滑过他指腹。
晏少卿抿紧了唇,万分冷静地承认,他太自私。
无论是出事当天将和离书藏起来,还是曾卑劣地想借“三日表白”来稳鱼姒的心,又或是他此刻其实很想拨开如瀑青丝,孟浪地摩挲那柔软纤细的雪颈。
都是他的一己私欲。
只要和离,她就能重获开怀,不必再忍耐不喜欢的苦药,不必再算不喜欢的账,不必再陪他下不喜欢的围棋,不必再……面对未曾交心的夫婿。
可他终究,还是在此刻厚颜无耻地思量起届时该如何谈、又该如何“挽回”了。
指尖微蜷,晏少卿一动不动,将她的脚拢紧些,阖上了眸。
翌日家中收到帖子,是贺六少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