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微妙隔阂,便无声无息地消融在这熟悉的相处对话中。
御桌案后,元和帝的神色细微放松下来,重新拿起狼毫,笔尖沾了点朱墨,开始在奏本上勾勾画画。
“开春踏青还早着呢。趁秋冬多养养,把气色养回来。审核查账是御史台的差事,你领的差事和他们不一样,怎么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陛下实在是为难人。”梅望舒叹息说,“不去和两位御史大人坐起一起查账,难道要臣抱着尚方宝剑,直愣愣往他们面前一坐,把剑锋架在两位御史的脖子上,大喝一句,‘本官盯着你们呢,胆敢渎职同污者死!’?”
几个御前内侍忍笑忍得脸都青了。
元和帝呛了一声,捂着嘴低低咳了几下,抬手把狼毫不小心落在奏章上的朱色墨点涂掉。
“行了,少贫嘴。此次江南道走了一趟,听说带回来整船的证物?既然两位御史都是兢兢业业办差的能臣,等案件查实了,论功行赏,少不了他们两个的。”
梅望舒几口茶润了嗓子,还要继续述职,刚起头就被打断了,“今天你说的够多了。不是还有两个御史么,叫他们各自拟一本奏折呈上来。”
窗外又传来‘嗒!’一声竹响。
元和帝望了望庭院里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