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个时辰后。
梅望舒这两天觉没睡够,但吃喝的可不少,喝了两碗热汤、捡新鲜鸭肉吃了几筷子,用了半碗米饭,肠胃就开始撑得慌。哪里还能吃得下?
吃到最后,已经在用筷子一下一下地夹米粒,挑在嘴里,咀嚼几下,扫一眼不停布菜的御前内侍,视线略过圣上面前半满的碗碟,再挑一粒米。
洛信原看在眼里,忍着笑意,故意又多吃了一会儿。
待午膳饱足,两人端茶漱口后,洛信原又坐回黑檀木书桌后。
目光重新落进摊开的奏章里,指尖依然餍足地抚摸着腰间的平安符锦纹。
“千里迢迢,只求了一个。”他声音里带了笑抱怨,“又是这般浅的紫色。若是不慎脏了,污了,却要如何打理。”
梅望舒抱着软衾,面对着御案这边,侧卧在贵妃榻上。
隔着傲雪梅枝的金丝木隔断,半阖着眼,睡意浓重地回答圣上问话。
“臣当时临时起意过去寺庙里求的,虽说是保平安的吉利物件……”
她抬手掩住呵欠,“却也并不是高僧开光那般罕有的法器。陛下不必忧心,若是脏污了,臣手边还有些,可以再贡进来。”
洛信原抚摸的动作倏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