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仅有的与她之间的联系。吃得差些没关系,能吃饱就是;穿得烂些没关系,能蔽体就好。
他穷巴巴地长大,只剩一点君子的气节,可次次见她次次丢丑,那点儿气节在她面前也支棱不起来了。
李琮哈哈大笑。她不在乎崔匪的理由是什么,她笑是因为崔郎君比她想的要有趣些。
而她只玩儿有趣的男人。
“你还打算当传家宝不成?”
崔匪裹紧外衫,那上面有她特有的味道,冷冽、沉郁而又飘渺的暗香。他深吸一口气,很贪婪,又很小心翼翼。
“这件衣裳,某会浆洗好,送到公主府……”
她在吃穿用度上都不讲究,可再怎么不讲究也是一国公主。这外衫底子用的是金陵的云锦,花纹是苏州最好的绣娘绣了三天三夜。她喜欢这厚沉沉的料子,不知道穿什么的时候就穿它,穿了好几年瞧着也跟新的一样。
李琮大方说道:“就赠给郎君罢!”
崔匪连连摇头,声音中有些惶恐。“某不能要!”
李琮看着他的脸出了会儿神,她打趣道:“崔郎君来长安是为了当状元,还是为了当浣衣郎?”
状元郎还是浣衣郎?崔匪的脑子绕不过这个弯儿,仰头看她,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