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手彻底干净,她咬牙撕掉了指肚的一层皮,露出里面深粉色的皮肉。再被冰水泡了近一个钟头,两指的指腹处又粉的发白,肿的梆硬,像是被狗啃了。
季砚舒尽量不让指腹露在安嫔眼前,始终用手背对着她。
萧瑜这个罪魁祸首这会儿也不嫌书房里冷了,裹上厚厚的狐毛大氅,搬了凳子坐在二人对面,目光时不时从季砚舒握笔的指头上划过,黑沉沉的眼珠中迸出一丝光亮,脸上似笑非笑。
季砚舒浑身不自在,注意力便不由自主集中到右手拇指与食指上,一会儿觉得那处钻心地痒,一会儿又感到火辣辣地疼。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捏着毛笔的手在颤抖。“安嫔娘娘,下官瞅着您有些乏了,不如歇息一会儿再做?”
“不累不累。”安嫔似乎对记账一事很感兴趣,满脸兴致勃勃,“本宫之前只会鼓捣些药材,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竟觉得十分有趣。平日里坐上半个钟头便觉得浑身疲乏,脑袋里浆糊似的,今日却兴奋地很,仿佛才过了一刻钟。”
往日到月底年关,对账、发月银,季砚舒在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现在,区区一个时辰当然不在话下。安嫔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累,并没有想到季砚舒手疼想休息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