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抱着抖如筛糠的裴英娘,矮身坐进二轮车中。
路过西市的时候,杨知恩大着胆子道:“郎主,可要仆去西市采买物件?”
李旦看一眼脸色雪白、嘴唇微微发青的裴英娘,摇摇头,“直接回宫,你带上鱼符先行,让尚药局的人预备看诊。”
进宫的时候照例要盘查检视,耽搁了一会儿。
李旦有些焦躁。
等禁军护卫放行,他直接把裴英娘带到自己的宫苑,司医已经在内殿等候。
司医写好方子,交待宫女:“贵主受了惊吓,有些发热,没什么大碍,只需服两剂药。这两天可以多吃点温补的汤羹。”
汤药有安眠的效用,裴英娘吃过药,很快昏昏沉沉,坠入梦乡。
即使睡熟了,她手心仍然紧紧抓着李旦的玉佩流苏。
宫女想掰开她的手,费了半天劲儿,只抽出一条金丝长须。
李旦不想吵醒裴英娘,只能坐在床沿陪着。
宫女绞了干净帕子给裴英娘擦脸。
她双眼紧闭,在梦中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双腿在被褥里踢来踢去,仿佛在痛苦挣扎。
宫女手忙脚乱,一个跪在床头,搂着裴英娘轻声安慰,一个跪在床尾,想按住她的脚。
李旦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