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因为中立是需要资本的。
唯有让双方都忌惮,都要拉拢,才能屹立不倒。
李旦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拉起裴英娘的手,“我送你过去。”
卷棚车驶过寂静空阔的长街,西风烈烈,身着甲胄的精兵跟在卷棚车后面,奔跑的脚步声沉闷如雷。
蓬莱宫,栖霞阁。
殿前回廊下一溜几丈高的花灯,华光璀璨,灯光漏进槅窗,把床褥前映的恍如白昼一般。
李令月横抱一把镶嵌钿螺海兽葡萄纹琵琶,轻拢慢抹,弹了半天,始终奏不出一支完整的曲调。
“公主,夜已深了,先就寝吧。”昭善移灯入帐,拿着小银剪子一盏一盏剪灯花,烛火晃动,内殿更加亮堂了。
李令月撂下琵琶,倚着彩绘团花纹床栏,合目静坐了一会儿。
昭善不敢再劝,抖开一张杏子红提花薄毯,披在她身上,亲自去侧殿提热水,灌好汤婆子,塞到薄毯下面。
李令月闭着眼睛,将睡不睡,任她忙活。
宫婢蹑手蹑脚走进内殿,“公主,永安公主从含凉殿出来,连夜出宫去了。”
李令月睁开眼睛,“去了哪里?”
宫婢道:“恍惚是东宫的方向。”
李令月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