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和忍冬则羞红了脸。
一直等到五更时分,声音才停下来。
琼娘示意两人进去服侍,她们低着头迈进院子,刚走到廊前,东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两个婢女不敢吱声,添了件衣裳,继续等候。
快天亮时,房里传出几声咳嗽,听声音像是相王的。
忍冬先反应过来,扯扯半夏,叫起守在院门外的婢女,抬着温热的香汤进房伺候。
屋子里天天熏香,半夏傍晚又点了一炉新调制的四叶饼子香,但她们进房时闻不到优雅的清香,空气里只有一种强烈的情事之后的味道。
李旦靠坐在锦绣榻前,榻上鼓起一团,一抹黑发坠出来,被子里的人自然是娘子。
他半拥着鼓起的被子,衣袍半敞,神态懒散,五官凌厉,身上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带着十足的压迫和侵略性。
婢女们脸红心跳,不敢多看。
李旦抬起眼帘,指指凌乱的床榻。
看到乱糟糟堆叠在一块的锦被绸纱和散乱的衣裳,忍冬和半夏强忍尴尬别扭,利利索索收拾好床榻,重新铺床叠被。
等婢女们退出去,李旦抱起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裴英娘,回到床榻上,俯身轻吻她的鼻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