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内侍无情拦下。
除了武皇后,李治不见任何人,每天不是看着李弘生前书写的文章书卷默默流泪,就是为李弘的谥号和大臣们争吵。
裴英娘最后一次看到李治的时候,刚刚喊出阿父两个字,李治看也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
她站在空荡荡的回廊里,忍了很久,才把眼泪忍回去。
“阿父伤心过度,才会如此,你别往心里去。”李令月安慰裴英娘,“等我们回到长安,让阿父给你赔不是。”
她推推倚在廊下发呆的裴英娘,“池子里结了好多莲蓬,我们去采莲蓬吃?”
裴英娘意兴阑珊,枕着隐囊瞌睡,鬓发蓬松,未施簪环,半见色披帛垂下栏杆,落在廊下的花丛间,随风摇曳。
她知道李治并非普通的长辈。
他是天子,是皇帝。
他高兴时,能随手颁下大笔赏赐,金银财帛,庄园别墅,流水一般,源源不断。
他硬起心肠时,贬谪老臣,驱逐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枯拉朽,诛杀大批宗室。
满朝文武,匍匐在这位年轻的君王脚下,噤若寒蝉。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很久以前,刚入宫的裴英娘,曾经偷偷设想过,假如有一天李治不喜欢她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