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心,不觉得什么。到了晚上,枕边空荡荡的,她辗转反侧,忍不住想李旦。他到驿站了吗?夜里睡得好不好?吃食用具妥当不妥当?他是嫡出皇子,从小娇养在深宫,第一次风餐露宿,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囫囵睡去,一早起来,琼娘用新制的香膏帮她润面。春天处处繁花似锦,她前天逛了一下园子,扑了一脸花粉,回到房里,腮边痒得特别厉害,得搽些膏脂滋润。
发髻还未梳好,冯德快步走进侧间,在水晶帘外拱手笑着道,“娘子,郎君来信了。”
裴英娘愣了一下,昨天才刚走,信就送来了?
半夏打起帘子,冯德低头入内,把信笺送到裴英娘手上。
裴英娘拆开信看,嘴角轻抿,字迹清秀俊逸,是李旦亲笔写的。
半夏和忍冬对视一眼,搬来书案,备好笔墨文具,铺纸磨墨,知道她马上要写回信。
她梳妆毕,洗了手,挪到光线明亮的廊前写信。
“面别已来,妹诸事安妥,望兄早归……”
两人写信一直是兄妹相称。
她写好回信,吹干墨迹,看到被春风吹入廊下的杏花花瓣,随手拈起几朵,夹进信纸里。
冯德立刻揣着回信去外院,催促家仆即刻启程,郎君走之前吩咐过,每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