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娘不怕李旦,只觉得他穿冕服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气质更凛冽了,等他走到跟前,朝她伸出手时,她搭着他的手站起身,压低声音笑着说:“阿兄,你穿这一身衣裳真好看。”
李旦低头看她,唇边浮起一丝浅笑,习惯性抬起手想她揉的头发。
她啊了一声,警告他:“好不容易才梳好头发、戴上凤冠,别给我碰乱了。”
李旦收回手,改为刮刮她的鼻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十七就跑进他心底最深处去了,说好要一辈子宠着她,让着她,但事实上他其实才是被忍让着的那一个。
他牵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内殿,走进暮春温暖柔和的春日之下,耀眼的光线滤过层层枝叶,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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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立即返回长安,女皇的病势加重了。
李旦推迟行程,但仍然命几位宰相按照计划返回长安,为迁都做准备,洛阳有太多女皇的痕迹,想要彻底收服文武大臣,稳定局势,都城必须迁回去。
裴英娘开始显怀,这一次她几乎没什么反应,胃口和平时的一样,李旦怕她劳累,让她留在殿中休息。
他亲自为女皇侍疾,每天处理政事后便去长生院看望女皇,确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