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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回到盛都,他便开始绘制那上山的地形图,只是事关重要,他不敢托大,每夜都在院中走上一遍,模拟当日情景,百般千般地确认后,才觉放心一些。
院里树影斑驳,天地静谧,当那道身影数到“四百二十五”时,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身子向左侧稍微倾斜了些,脑中展开的图形也随之蜿蜒而去,夜风穿袖而过,他凝神一番后,又继续开始缓缓踱步。
终于,在院中尽数走完了一遍后,付远之摘下了黑色的丝带,露出一双沉静秀致的眼睛。
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他凝视着那展开的地图,许久,又提笔在细微处多补了几笔,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下,是真的大功告成了。
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拿起那墨迹未干的地图,缓缓端详着,眼底一抹精光闪过,“东夷山君么,你的老穴可藏不住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了我的人……”
此刻若有付府下人经过撞见,只怕会吓上一跳,因为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大公子,竟会在月下像变了个人似的,露出凶狠决绝的一面。
夜风拂过,付远之长发飞扬,又提笔蘸墨,在另一张雪白信笺上,郑重落下四个字——
平夷十诫。
匪,不是不可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