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鬓发微散,珠钗凌乱,脂粉在脸上糊成红红白白的一片,像是戏文里的丑角似的,毫无形象可言。
在外头候着的贴身侍婢听到了动静,连忙跑进屋来,她显然对叶娘的撒野习以为常了,只好伸手去扶她,问道:“夫人,刚还聊得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
叶娘一把推开侍婢,攥紧了帕子道,“父母之命媒勺之言,这婚事,我做主给你应下了!”
她没读过书,将‘媒妁’念成了‘媒勺’,一旁的侍婢已经绷不住笑意了。南风抬眼,轻轻瞥过侍婢,那侍婢慌忙低下头,将翘起的嘴角硬生生压下。
“彩云,去给夫人泡杯热茶来。”
彩云福了福,领命退下,徐南风这才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抬起兰色的衣袖,要帮她擦去脸上狼狈的脂粉印,却被母亲愤愤地推开。
徐南风也不恼,只垂首站在母亲面前,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娘,女儿不嫁人,并非是要给您和父亲添堵,只是上门提亲的那些人,并非女儿良配。就论这段家大郎,终日沉迷于酒肆妓馆,游手好闲,声名狼藉,出了名的好色贪财,我如何能嫁这种人?”
父亲势利,母亲爱财,加之母亲被贬为妾室后,她便是尚书府庶女身份,如此一来,能来提亲的要么是不入流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