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胸中情绪平复些许,这才转过身行礼,竭力用平静的语气道:“父亲。”
徐谓一身暗红官袍,峨冠博带,蓄三寸美髯,年过四十依旧俊朗,只是面色十分难看。他上下扫了一眼她的男服,气得胡须乱颤,“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徐某怕是不敢当,我没有你这样鲜廉寡耻的女儿!”
张氏忙扶住徐谓,关切道:“郎君,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再说南风年纪不小了,你这样责骂她,叫她掩面往哪儿放?”
徐南风已习惯了张氏的两面三刀。她垂下眼站在徐谓面前,嘴角弯出一个并不明显的,嘲讽的弧度。
徐谓指着徐南风喝道:“脱了你这身不三不四的衣裳,去祠堂前罚跪,今日不许你吃饭!”
“是。”徐南风眼中没有什么波澜,低头行了礼,转身朝祠堂走去。
她在祠堂中,对着徐家先祖的灵位跪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入夜时分,叶娘的侍婢彩云偷偷给她送了一块煎饼,徐南风背脊挺直地跪在团蒲上,没有伸手去接彩云递过来的杂粮饼。
摇曳昏暗的烛火中,徐南风目光清朗,绯唇紧抿,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她开口唤住要起身的彩云,哑声道:“彩云,你去云麾杨将军府上走一趟,就说他白天所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