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有一阵奇异的寂静,老朱头在厨下添水的声响都格外清晰。
正在阿弦准备编个谎话搪塞过去之时,男子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阿弦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男子道:“那凶徒会被处死么?”
阿弦道:“一定会。”
男子道:“这就是了,受害者沉冤得雪,为恶者人头落地,前者含笑而去,后者警惕世人。”
阿弦竖起耳朵,身不由己听着,只觉得每个字都如同沉重的石块,打在她的心头。
男子道:“且,如果死亡并非终结,你更应该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
他的声音很轻,因为毕竟体虚又是初醒,忽然间说这许多话,越发气若游丝,喘息急促。
但偏偏似能振聋发聩。
饭桌上,老朱头忍不住又念了几句。
阿弦只当他是在嗡嗡唱歌儿,飞速地将早饭吃了,叮嘱道:“伯伯,你好生照看着……他,我一定会在约定时候得那一百两银子回来,甚至还更多呢。”
往外走的时候,又顺手拿了一个饼子,想了想,掰了一半儿给玄影。
老朱头看着玄影大嚼,叹气:“好好好,这还没挣大钱呢,就开始挥霍了,你就闹吧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