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给袁恕己询问的机会,苏柄临缓缓说道:“让十八子去长安。”
清晨,朱家小院。
东厢房的炕沿边上,阿弦握着一把桃木梳,身侧放着一盆清水,将梳子浸在水中沾了沾,又艰难地去梳理左手中握着的一绺长发。
方才她悄悄打了水来,先给他把脸抹了抹,本来想给他梳头剃须,恢复本来面目,只是她没有剃须之物,又不敢乱下手,于是决定先做一半儿。
这会儿,男子的发都被打散,一半儿已经梳理的丝丝分明,半是湿润油亮地散在旁侧。
阿弦知道老朱头快起了,不由后悔自己竟睡了过去不曾早些下手,忙加快动作,却无意中扯乱了一缕头发。
炕上的人手指弹了一下儿,阿弦却因手忙脚乱并未发现,只喃喃道:“对不住啦,是不是很疼?我从没给别人梳过头,不免笨手笨脚……不过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阿弦非但并未伺候过别人,连自个儿的头发也是胡乱往发顶心一拢,然后梳子横七竖八撩几下,就用一根钗子别住而已,当然也美观整齐不到哪里去。
其实在她八岁之前,还都是老朱头给她梳头,老朱头的手艺却非同一般,每次都给她整理的一丝不乱,比那些最手巧的梳头娘子还见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