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头:“他……”
老朱头一拍额头:“大人恕罪,我糊涂忘了,他是个瞎子,看不见您。”
“瞎子?他?”袁恕己满心的震惊似雪山上滚下来的雪球,骨碌碌地越来越大,将要崩天裂地:“不可能。”
袁恕己走到跟前儿,俯身打量男子的双眸,这双眼睛正气且有神采,黑白分明,绝不像是个瞎子该有的,袁恕己忍不住举手在男子跟前挥了挥。
“真的是?”他心中喃喃自语,忽道:“这双眼睛……你绝不是天生就看不见,对么?”
男子不答。
老朱头道:“给他看病的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可惜他自个儿是不知道的。大人,他因为那一摔,把之前的事儿都忘了,连自个儿是谁都不记得了。”
袁恕己猛然回头:“失忆了?”
老朱头点头道:“可不是么?这老天爷是成心作弄人玩儿呢。”
袁恕己紧抿双唇,沉默不语。老朱头走到炕边儿上,对男子道:“这是咱们豳州的新任刺史大人,阿弦就是在他手下当差呢。”
男子静静听着,直到此刻,才微微欠身道:“刺史大人恕罪,病中不能见礼。”
他虽是请罪的动作跟口吻,通身却透着不卑不亢淡淡疏离之意。
袁恕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