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呆呆地目视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一语不发。
夜色深沉,周遭死寂,钱先生的脸上满是绝望,又仿佛极度地平静。
而在这一片阴森冷寂之中,有个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是时候了。”
声音里仿佛没多少起伏,他说道:“该上路了。”
越过钱先生的肩头,视线往后,就在中堂的水墨山水画下,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影子。
阿弦毛骨悚然。
她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黑衣的影子。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听过“钱掌柜”这个称呼。
——那是在桐县,那次落雨黄昏,她举伞狂奔,被风雨所阻立在客栈屋檐下,一个神秘的黑衣客人站在她身旁。
他明明并未说话,但她却听得句句分明。
阿弦道:“当时我听见他说什么……日期不能延误,要送信给垣县的钱掌柜之类。”
袁恕己的脸色有些凝重:“你是说,那个站在钱先生身后的黑衣人就是凶手,而他是从桐县过来的?”
阿弦道:“是!”
袁恕己问道:“你、你还听见他说什么了?”
阿弦皱眉又想了会儿:“他还说……还说什么不能损了什么、不系舟的名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