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袁恕己原本笃定以为阿弦是个少年郎。
因为她除了脸孔生得略过于秀丽之外,实在是通身上下、连气息都没有一丝一毫像是一个女娃儿的。
尤其是在之前第一次见面,她戴着眼罩埋首在老朱头的饭桌上吃饭,那种呼噜噜的粗鲁男儿吃态,就像是躺在雪谷底下被骨烛照明的英俊一样,让袁恕己最初印象深刻,无法更改。
所以就算以后,他每每看着她……都会有别于常人的心喜,却也只当是对一个天赋极佳心性至纯的小孩子的欣赞而已。
正因为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个男孩儿,故而当发现自己对她所有的关怀已经超出了对于“晚生后辈”的喜爱,袁大人才即刻“悬崖勒马”。
但是……就在吉安酒馆里,听陈三娘子说起那句话的时候,之前所有的一切,犹如悬崖在瞬间崩塌。
在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何其可笑而可恨的错误之后,袁恕己同时想通了一个极可怕的真相。
那就是苏柄临对于老朱头和阿弦两人的执着。
两个人相距咫尺,苏柄临抬眸对上袁恕己肃然沉重的目光。
苏柄临微笑:“是。你说对了。”
袁恕己的后颈僵直,在这一刻,他有短暂的空白跟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