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个多时辰,才将陈基背上的伤口清理妥当。
血渍,破损的伤处,跟衣裳的碎片沾粘在一起,每动一寸,都是钻心之痛。
陈基起初还有意识,见阿弦守在跟前儿,便道:“别哭,弦子,别哭。”
阿弦满面泪湿,陈基喃喃说道:“伯伯虽然不在了,我还在……”
因为那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浑身起了一阵不自觉战栗,陈基终于再也撑不住,闭上双眼昏死过去。
后来有大夫想要帮阿弦料理伤口,阿弦只是不肯。
渐渐地屋里并没有别人了,阿弦呆呆地盯着床上的陈基:“大哥,大哥……”心里忽然后悔起来,如果她没有上京,就不会生事,就不会牵连陈基,但现在……
悲伤且后悔中,身后是李贤的声音,道:“不要难过了,大夫说虽然伤的重,但仔细调养,假以时日是会好的。”
阿弦想回头看一眼,头颅却似有千钧重,她沉默片刻,低头说道:“我不知道您是王爷殿下,那天实在失礼啦。”
李贤和颜悦色道:“你原本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何况我也并没告诉你实情。”
阿弦听着他的声音,终于慢慢回头,当看见少年的脸的时候,阿弦的鼻子没来由大酸,同时眼睛里又浮现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