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入内,却见烟年坐在桌边儿,听了动静便起身行礼:“您回来了。”
崔晔道:“劳夫人久等。”
烟年道:“何值一提,这本是天经地义的。”
两人客客气气地对答中,崔晔忽地嗅到一股淡淡地朱苓的香气,细看烟年,发现鬓发微湿,显然是已沐浴过了。
只是短暂的一瞬,烟年已察觉他的目光所至,略将脸转开去:“我伺候夫君歇息。”
崔晔道:“我尚未沐浴。”
烟年仍垂眉顺眼道:“我伺候夫君入浴。”
崔晔道:“不必,劳烦稍候。”
烟年垂首答应,侍女备水,半个时辰后,崔晔方换了一身家常袍服回来。
室内,烟年正坐在床边儿,见状起身,屈膝相迎,崔晔扶着她的手,两人同行到榻前。
伺候的侍女们见状,早悄悄地退了出去,瞬间屋内只剩下两人。
卢烟年天生才貌双全,只是崔晔不大记得她笑的模样,就算是此刻也是同样。
烟年垂着头,两道细长的眉毛像是淡墨勾勒的远山痕迹,中间却多了一丝褶皱,好像凝着不知何处的一点儿云愁雨恨。
崔晔道:“可以么?”
一刹那的沉默过后,烟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