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奇道:“这是从何说起?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天官惧怕的?”
“有。”
“是什么?”
轿子里似传来一声很淡的笑声,然后崔晔轻声道:“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袁恕己微怔。他听出这是《诗经》里的句子,也明白这其中是何意思,不明白的是,崔晔为何要对自己说这句。
诗经《宛丘》这一篇,意为诗人恋慕一名巫女的祭祀之舞蹈,这乃是第一句。
但第一句就点明这份炽热的恋慕其实“无望”。
“你莫非是说……我……”他的心忽然怦怦急跳。
崔晔道:“我所不能揣测者便是。所以我不能告诉少卿你该怎么去做。”
袁恕己听了这句答复,心头那不祥的躁跳才为之稍安。
也许……他心中琢磨着《宛丘》的那一句,也许崔晔念这句,并不是在说他,而是有感而发地在说阿弦。
是,一定如此。
来至岔路口,袁恕己告别自回大理寺。
轿子依旧缓慢往前,崔晔双眸微闭,心中所想,却是之前在院门外所听见的阿弦跟陈基的对话。
直到耳畔听到熟悉的声响,崔晔道:“停轿。”
轿子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