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过脚底下摧枯拉朽吞没所有的河水,转头看向阿弦,望着那略显稚气的面孔,此即心头之感,也似这河水滔滔,奔流起伏。
后来桓彦范跟阿弦问林侍郎对县令说了什么话,林侍郎道:“他只是个区区七品小吏,在此地籍籍无名,我只同他说,只要做了这件事,便能一飞冲天,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好的机会,倘若错过,再不可有。当官儿么,心里总会有些往上爬的念想。”
阿弦跟桓彦范面面相觑,林侍郎又道:“我又跟他说,我们会一同上山,如果事情不真,就拿我们问罪,跟他无关,没有风险又可放手一搏的事,傻子才不会做呢。”
他两个大笑,林侍郎这才问:“只是我有一件事实在不懂,你们为什么竟这样笃定,河水会倒灌?”
桓彦范问道:“我也有一件事不懂,为什么林侍郎竟肯出言相助?我还以为你会反水。”
林侍郎道:“我如今跟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能怎么样,且……”
“且怎么样?”
林侍郎看向阿弦,却忽地道:“你昨晚上拿着的那‘护身符’,是崔天官的亲笔么?”
阿弦吃了一惊,抬手摸了摸胸口:“你看见了?”
林侍郎道:“我只扫了一眼,便认出了天官的字迹。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