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原本倒是仁心宽容,只他们并不领情,我又何必如此?就像是十八子所说,——天下人要说什么,就算我是皇后又能如何,仍是管不了。既然管不了,为何不让自己痛快些?”
崔晔哑然。
武后见他清冷的面上终于流露一丝无奈之色,倒是颇觉趣味:“我先前并不想惊动群臣,是以才并不曾公布这份结案卷宗,但崔卿你觉着,我若是将此卷宗公开,朝臣们知道了是不系舟对十八子等下手,会是如何反应?”
崔晔眉头皱蹙,徐徐道:“娘娘……早就知道了,何必再问臣呢。”
“哈,”武后注视着他,“我便是要你说。你且说出来,也好让我死心。”
长睫一眨,崔晔沉静道:“群臣多半不会因为黜陟使遇袭而生兔死狐悲、同仇敌忾之心,兴许适得其反,他们……他们也许会跟那窦姓之人一样想法。”
果然!武后面上虽笑,眼底却是冷绝:“你果真说中我心中所想,若此卷宗公布,自然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不系舟残虐,可是他们内心呢?只怕也觉着不系舟之人做的痛快!谁叫皇后干政,谁叫女官当道?索性一把火烧了女官,灭了皇后威风,正合他们心意!”
崔晔拱手垂头:“娘娘请息怒。”
武后胸口微微起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