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抚琴的崔晔,只觉得每一声琴音都像是挠在自己的心上,连心弦也随着那琴弦的颤动而颤动不休,陶醉之余,不觉倾倒。
当然,在场众人里也有对此场景免疫的,但都是些“特异”之士,比如这会儿站在阿弦身后的武承嗣。
正在观者云集纷纷迷醉之时,琴音节奏加快,惹得听众的呼吸都随之急促,却又不敢把呼吸放的过于粗重,怕打扰了这天籁之音。
琴音如同流水潺潺,奔腾起伏之际,一阵春风似也按捺不住,飞舞而起,顿时满树的桃花瓣也随之飘零。
桃花沐浴着春风,如此多情,纷纷地贴着弹奏者的发鬓、脸颊,肩头飘落,有的还顺着他纤长的手指,顽皮地坠落在琴弦上,像是故意要引起他格外的注意一样。
直到那修长的手指终于在琴弦上一按,止住了所有颠倒众生的音调,同时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向着阿弦的方向扫了一眼。
琴音停歇,而听众们却兀自像是饮了太过醇浓的香醪,醺醺然飘飘然。
直到有人拍手称赞:“好一曲《流水》。往常听人多弹此曲,本已不觉新鲜,今日才知道先前所听的皆是呕哑嘲哳,不堪入耳,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天官亲抚这曲,却是给《高山流水》正了名了。”
发话的是崔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