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尽量压低了嗓音,但整个屋子里委实太过安静,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一个个轻微的字句飘过来,扎进耳朵里,跟针刺一样。
像是武承嗣在说:“都是现在这个情形了……大夫们也都看过,虽然那是些庸医,但不会连人的生死都看不出来,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还是尽快报信给长安吧。”
起初没有人接腔,片刻,是陈基低低道:“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回答他的,也是一片沉默。
武承嗣叹了声,道:“你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却都不说话,只让我做坏人,在来的路上我早就说过,他的身体不好,不能颠簸,现在果然……”
“周国公!”出声的是工部尚书、大将军刘审礼,他带着愤怒呵斥:“天官如果像是您这样懂得居安思危明哲保身,当然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唐,如果不是他,这一次的战事怎么会如此顺利?恕我直言,若是他这次并未随行,只殿下跟随的话……殿下还能不能有命在这里马后炮,还尚未可知呢。”
武承嗣呆了呆,有些气急败坏:“你、你这是什么话?”
卢国公程处嗣皱眉道:“当然,我们知道殿下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这些唠叨说了没用,就不必提了。现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