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下去,这辈子就算完了。”
“人都是诅咒别人断子绝孙,竟还有这种人,自己让自己断子绝孙的!”
……
梵一听的仍是懵懵懂懂,只是那妇人离开时那绝望空洞的双眼,似是对人生再无留恋,让她难以忘记。
后来又过了些年,她听到很多人说起大褚的东厂,皆是又恐惧又厌恶……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东厂番子又杀人了,礼部的那位李大人,满门皆灭,那血腥味熏得李府附近的人家都不敢出门……”
“唉,那些没根儿的阉狗,真的不是人!尤其是那个头儿,再厉害又怎样,连个男人都称不上!”
从这些人的话中,梵一多少知道了,宦官……是个怎样的存在。
所以此刻面对陈亦行,她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所幸的是,她手中的白兔灯笼在这时恰到好处的熄灭了,周遭立刻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三两成群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微光。
“嘿,你是不是故意的?”陈亦行恢复调笑的语气,“今日你背过我,现在是想让我背你回去?”
“……”
调笑归调笑,陈亦行到底还是很厚道的伸手让梵一搭着他的手臂,缓缓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