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平常都是微微低垂着,少有这般清晰地展露主人的情绪。
周钊远竟是有一瞬间,在其中窥见一丝哀求。
察觉自己失态,于行初立时就别过头去,沉声笑了笑:“殿下若是实在不想去,鄙也可以替殿下想个周全的法子,不至于叫岚妃娘娘失了圣宠。”
沉默,良久的沉默,久到于行初拳心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终是听见顶上一道轻哼。
而后,那人便就先行离去。
再抬眼,庭中只剩她一人。
心下怅然,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活过来似的,砰!砰!砰!
岭南……
寝殿内点了灯,烛火明灭,摇曳异常。
周钊远盯了一会,眼中有些酸涩,抬手揉了揉,却听得轻轻的叩门声。
金水已经被他打发走了,现下会过来的,怕是想死。
“何事?”
里头人语气不善,于行初收了手。
未听见回答,周钊远越发不耐,猛地就过去拽了门。
外头一张平静如水的脸,连语气都是无视了他暴戾的清浅:“殿下,是鄙。”
第九章 权宜
周钊远没让她进来,于行初自然也不能僭越,便就立在门口对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