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撞的黄毛丫头,到成熟而迷人的金发尤物,他与她走过这二十几年,想伸手去触碰她的笑脸,却只能看见自己的穿透空气,摸到一片虚无。
    于是,他干脆不去触碰记忆里的她,只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只用一双眼睛看。
    从前,他对自己的所见深信不疑,然而现在,却只能用眼睛欺骗自己。
    最后一段,仍旧是他们在克拉科夫的小旅馆,将灯光调到最暧昧的温度,互相褪下对方的衣衫,然后在宽大的床上抵死缠绵。
    他靠在阳台上,将那支之前就已经抽出来的烟点燃,看向不远处停滞的纺织会馆的灯光。
    查尔斯说,只要他记得她,他们之前就从没有结束过。
    他从来不喜欢等待,他的性格早在多年的煎熬中变得跟童年时期截然不同,在刚到奥斯维辛时,他还会期盼某一天会有人拆掉那些将他们圈在里面的铁丝网,将他们拯救出来,到后来,他已经不会再去等待别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尤其是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的人。这样的等待对于他来说,就犹如钝刀剜心,每看一次回忆中的她,他就觉得自己离彻头彻尾的疯子越走近一步,可是他忍不住不看,像是一个瘾君子,在这些灿烂而美好的回忆中,露出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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