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低落而下的雨水,很快积起深浅不一的水坑。一脚深,一脚浅,我们在雨林中行走了大概半里多路。
    忽然,前边儿的刘思革一个急停,拦住了我的去路。探头一看,是领头的黄班长停下了。他伸手拨开了一片枝叶,六人上前一看,原来脚下的路骤然断绝,一道断崖出现在眼下。
    而断崖之下,流淌着一条宽大的河流。
    河流有些湍急,连那从天而降的雨滴,在这河面上滴出的涟漪,都无法停留半秒。雨汗浃背的众人,被拦在了断崖前,无路可走。
    旗娃刚想说句什么,却见黄班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他又伸起手,微微向右前方的一指,我们这才看到,在河的对岸,赫然立着一座小木头房子。
    另外,还有几艘铁皮蓬船,停泊在木头房子的岸边。而岸边,还站着两个人。我眯眼一看,好家伙,那两个人不再是背着背篓的越南山民。他们好像从事着和咱们一样的职业,是军人模样。
    黄班长压了压手掌,我们便在崖头边上,蹲伏下来。
    对岸的两个人,一人站在铁皮蓬船上,弯腰捣鼓着什么。另一人站在岸上,动着嘴巴,像在指挥。我之所以称他们为“军人模样”,是因为远远就能看到,两个人肩膀上上挂着明晃晃的黄木头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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