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睁开眼,绿意一片。密集的树冠在上空遮盖着,那与悬崖上头的树林,没什么区别。方才碧蓝的天空,被郁郁葱葱的树冠遮住,只在绿叶之中露出星星点点的蓝色。
我闭回眼睛,在周身的痛楚之中,喘起粗气,感受着周围这美好的一切。
鸟儿好像在叫,虫儿好像在飞,地面的空气非常好闻。双手耷在地面上,再用不着使出半点儿力气。动动手指,手心里再没有细软的绳索。臂膀的劲头在恢复,手心的炽痛在消散,不如就这样让我躺上一天吧——什么绳索,什么任务,什么军功,老子统统不想要了!
再耀眼的勋章,也比不上这时候的一秒钟!老子又捡回了一条命!我在心里不停感叹着。
“在这儿!”耳边传来一句带着东北腔的话语。一阵簌响传进耳朵,几个人的脑袋,围向我身边,遮住了那郁郁葱葱的树冠绿木。
最后是王军英将我扶了起来。身上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使不出半点儿力气。他们替脱下了挂上身上的两个背囊,疲劳无比的肩膀,可算是轻松了万分。再背他个十分钟,我这肩膀估计就要给压坏了。
“刘思革呢?”黄班长面露急切,劈头就问。我以为他首先关切的会是我有无大碍。
不知道什么时候,崖头上的枪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