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正是有个个子比较高的知识分子。那想必就是杨前辈年轻时的掠影了。
    十八年的光阴,不仅让他那精神的面貌消逝,也让那挺拔的身子,压上了岁月的重量。那不断涌现的敬佩之感,也还夹在有一丝同情。当然,“同情”这个词语或许有些不对,但我实在是对那十八年里的无助与绝望,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回想起之前对他脸貌的排斥之感,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您,”旗娃支支吾吾的说道,“您真的在这地方待了十八年?”
    杨前辈点点头。
    旗娃眼睛晃动,嘴巴涌嚼,像是要情绪受了波动。
    “不成啊!”他爆起了粗口,“这他妈太不公平,太他妈下作了!您就没试试找个口子跑出去,找那孙子的状?”
    杨前辈摇摇头,他说:“当然找过了,谁想待在这里?我找到路,也出去过,但这张脸,根本禁不住太阳晒。”
    “再说了,”他叹了口气,松了松裹在头上的布条,“我这样子,就算走出去了,谁敢和我说话?”
    “不行的,年轻人。”杨前辈又喝了一口罐头里的水,“你想得太简单了。”
    “这里有路出去?”直直站着的王军英,抓住了话语里最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