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刚刚十二岁。
他天煞欠了慕容诺一个天堂,传说中桃李芳菲,灼灼其华的地方,不是在血腥的葬情谷种满桃杏就可以春风开遍。
他救上自己千次百次,为自己挡下再多的剑,也是枉然,救不回她的亲人,救不回她幸福的童年,抹杀不了她为此所受的锥心痛楚,更抹不平她慕容诺满身满心的伤疤。更何况,有些剑,原本就是她林诺雅故意的罢了。
她暗中做了那么多的手脚,给他做喷香四溢的干粮,怎么,那个男人就那样命大,每次都活着回来,给她带回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笑着对她说:“我怎么会生诺儿的气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残忍一些?暴跳如雷,或者是折磨谴责自己也好。
他为什么要从死人堆里把自己救回葬情谷呢?
诺雅清楚记得他们从火海撤离时说的话,从邯郸城,一路流浪着来到洛阳,四处寻找一个手里拿着像蛇一样恐怖的剑的男人,自己顽强地活着,就像路边被路人牲畜践踏的野草,忍饥挨饿,忍受别人的欺辱打骂,一次次从昏迷中睁开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然后与饥饿的野狗争夺活下去的权利。
那时的她,活得还不如一条卑微的狗。
那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