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么相顾无言地并肩而行,我也从未觉得尴尬。
行至一处卖团扇的摊贩,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样,看起来漂亮极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张矩注意到我的目光,侧过脸:“想要?”
遂与我一前一后地来到摊子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夫人”“夫人”唤得起劲。
听着这一声声“夫人”,多么民间的叫法,好像回到从前,兄长特意把我捎上,他却只顾牵着嫂嫂在前面,拿起一根珠花别在嫂嫂发髻,冷峻的眉眼化不开的温柔,说着“夫人好看极了”。
我从没与张矩逛过夜市,登基六年来,张矩忙于朝政,只南巡过两回,只有第一回带着我,一群官员跟着,浩浩荡荡,对我来说不过是换了地方继续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
张矩像是时常会出宫的样子,看他习以为常地在这纵横交错的街道穿梭就能看出来,我从未过问,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他若是想与我说,何必多此一举,他不说自有他的理由,我不过问也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接受的规矩。
张矩杵了杵我的衣袖,问我想要哪一个,我随手指了把绣着海棠的,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不用找了”便牵了我离开。
我拿着团扇,描摹这扇面上的海棠,精致细腻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