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司礼监拨给,决不允许私下买卖幼童擅自阉割充作内使。但顺昌伯高禄非但搜刮民脂民膏,还枉顾朝廷禁令动用私刑,也不知多少良家子弟惨遭毒手。
进了狼窝,阿琅才明白,招奴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豢养阉人,好让他过一把皇帝老子的瘾,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阿琅勾唇一笑,笑高禄的死期总算要到了,可笑着笑着又想哭了,她现在被人关在这小黑屋里,倘若明日醒来发现她是女儿身,先不说会不会阉了她,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蔡安……”她低头看向蔡安,发现他已经疼死了过去。
阿琅见他着实可怜,便脱了自己破旧的褂子盖在他身上,又把边上的稻草一层层往他身上铺,把他捂得严严实实,她此举全然是出于对弟弟的怜爱。
今日若不是她代替阿玕进来,日后阿玕也会遭受像蔡安一样的罪,越想越觉得浑身寒凉,牙齿上下打架,磨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此刻的阿琅竖起了一身的尖刺,睁大眼睛时刻盯着门口,但没有撑太久,后半夜早已倒头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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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三鼓更漏天,纱罩内的烛已燃了第三支,司礼监的这间值房通常是要燃至天明的。皇恩浩荡,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