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是个细致活,真论起来比看书还枯燥些,至少书能有些意思,钓鱼时除了盯着水面你什么都不能做。扶姣其实是不大喜欢这消遣的,但在船上也做不了其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应下。
趁她大费周章为钓鱼特意改发式的功夫,李承度把先前的点心尽数分给了船工,经他们指点寻了处垂钓的宝地,摆上一方小板凳,一根钓竿,最后备了顶斗笠。
斗笠是他外出行走时的钟爱之物,防雨遮貌,还不引人注目。竹木编织的小物件,朴素自然,往脑袋上一戴,再在小板凳上一坐,江上蓑衣翁的形象就出来了,很有那么点澹泊宁静的味道。
但他偏又是副年轻俊朗的相貌,悠悠然坐在这儿握钓竿的姿态无形中引了几位女客注意,暗地打量,不知私下谈着什么。
两刻钟后,说要垂钓的主人翁才姗姗来迟,和李承度的装扮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怕日头晒,干脆解下一半发髻又戴了帷帽,遮住面容,就很愿意放下姿态,用轻快的脚步走了过来。
“钓到鱼了吗?”她第一句话问。
“时辰尚早。”李承度道,“不能急躁,一整日都没收获也是常事。”
扶姣喔了声,她当然知道,毕竟舅舅就很爱钓鱼,他钓鱼的功夫烂,仅有的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