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生活,入伍时间短的将士们却是一喝酒便控制不住情绪。
裴君一碗酒敬下去,好几个激动地红了眼眶,以拉肚子那位小将为首,竟是还哭起了鼻子。
“呜……”
“将军,末将没做梦吧?我们真的打胜仗了吗?”
“呜呜……将军,一个通铺睡的士兵,只剩下我了,我整夜噩梦睡不着觉……”
“将军,我想我爹,想我娘,呜呜呜……”
哭泣也会传染,呜咽声连绵,没多久,帐内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因为这场长达七年的战争,往年邺朝征兵时繁复的审查简化,年龄要求降低,军队中充斥着年轻的脸庞。
裴君看着火光中,他们的脸,想起她离家时祖母和妹妹的脸,想起她第一次杀敌时鲜红的颜色沾满衣衫,想起熟悉的脸消失,陌生的脸孔又出现……
她也曾经夜夜惊醒,耳边听着别人压抑的啜泣,入不得眠。
裴君拎起一坛酒,一一看过每一个人,记住他们的模样,扬声道:“当年突厥入侵,北境十八州沦陷,我大邺边境百姓水深火热,覆巢之下无完卵,你我、还有死去的兄弟们背后皆有亲友,我们若有丝毫退缩,身后的人便无法安眠。”
所以她,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