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门柱子坐下。
沈长洲看着周遭漆黑的一片,想起了乐平公主,他的姑姑。
那个笑着唤他小长洲,亲手给他做老鹰风筝,带着他满皇宫撒欢,给了他幼时为数不多喜乐的姑姑。
那个热烈张扬的女子。
彼时大昭最明媚的牡丹花。
和亲去了南国,在承德十五年,在碧玉般的十六岁。
临行前,姑姑在九华宫边上栽下几株黄木香,笑意盈盈的摸着沈长洲的头:“小长洲啊,等黄木香开的花团锦簇时,姑姑便回来了!”
沈长洲悉心养护着黄木香,在姑姑走后的第三年,黄木香攀着朱红色的宫墙上开出来第一簇花苞。
承德十八年,南国起兵,两国交战,乐平公主被斩在南国阵前,头颅悬于军旗下。
大昭最明媚的牡丹花,衰败在承德十八年,在风姿绰约的十九岁。
这般风华绝代的乐华公主,成了南国军旗前振士气的一缕轻飘飘的魂。
后来啊,九华宫的黄木香年年都花团锦簇,可再也没等来乐华公主,寂寥深宫中,再无人笑着唤他小长洲。
外头风渐渐呼啸起来,树叶刮得簌簌作响。
沈长洲长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