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蛊在蚕食他的意识,崔珩估摸着自己快要毒发了。
而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薛采说着说着,蓦地噤声不语,觉得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
老实说自她从昏迷中醒来,莫大夫就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在医者眼里,性命何其重要,她却如此轻贱之,让莫大夫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换作常人,早就无力回天。好在那天莫大夫见她命中要害后还有力气说话,就猜到其中暗藏玄机。
不过,她的伤势远远超出了莫大夫的预料,虽然没伤及内脏,但匕首扎的窟窿足足有一指多深。耗费了莫大夫好大一番心血,才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可惜流失的大量鲜血没那么容易补偿,加上船上物资匮乏,没有足够的补品帮她提振元气,因而过去几日只能虚弱的卧床静养。
今日稍稍恢复了力气,薛采就心急火燎赶来看望崔珩。
“小恩公,你怎么还没吃饭?”薛采瞥见饭菜原模原样摆在几案上,扶着崔珩慢悠悠坐起来,在他背后塞了四五个蓬松的枕头,让他倚靠在上面。
她舀了一勺蛋羹,放在唇边吹了吹,“小恩公,张嘴。”
崔珩摇了摇头,他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实在提不起食欲。
“小恩公,人是铁饭是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