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能够看清他的下眼窝上起了黑晕。可想而知,这几日他一直没能休息好。
薛采摸不准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她不省人事期间,定然是崔珩一面带着她逃命,一面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如此一思量,心头便涌起满满的感激,于是不顾寒冷扯下身上的毛毯,凑近崔珩,轻轻的帮他盖上去。
马车外,山路陡峭崎岖,两旁枯枝交错掩映,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春雪。
蓦地,一只灰突突的小松鼠跳进了薛采的视野,它沿着树干敏捷的爬到了树枝上,在枝丫间来回的跳跃,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小球。过了片刻,这个小东西终于消停了,伫立树梢,两手捧着一粒松果吃得津津有味。
难得在绿芽萌发,春回大地前能欣赏到如此生动活泼的景象,薛采看得目不转睛,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直到松鼠的身影消失无踪,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卷帘,收回视线。
结果,与崔珩的目光撞个正着,“小恩公,你醒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岷山。”刚刚睡醒的崔珩声音有些沙哑。
“岷山?”薛采一时来不及反应,木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忽的眼眸一亮,“是天曜城外的岷山吗?”
“正是。”
崔珩见薛采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