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比如这么一台机器要造出来,不光是材料的耗费,人工也得不少,现在能做出来的机器顶多能冲冲铜合金,像钢铁这种硬度的材料只能是铸个粗模子,才去细修,要花的功夫可不少。还比如,不是在这小镇住的人,连度量衡都不精准,几个不同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可能合不上。
“朕有数,”柴宗训听了崔瑛的分析,点点头,“朕会让喻大匠想办法的。”
他们说着话就随着送粮食的孩子来到了看起来像仓库的地方。但这里并不是仓库,而是一个长长的圆筒七折八弯地铺满了整间屋子。小孩子们将麻袋里的粮食倒在一个大漏斗里,便又折返了出去,而这个长长的薄铁皮筒子的另一头,则在慢慢地吐着稻谷。不同的是,倒进漏斗里的稻谷丰满而湿润,吐出来的稻谷却干燥而坚实。
“你们把稻子给烘熟了!”柴宗训抓了一把刚刚吐出来的稻子,声音陡然上升,双目圆睁,颇有些择人而食的凶煞气,与刚才引经据典取名字的儒雅完全不同。
“陛下,”崔瑛上前一步安抚道,“没熟!没熟!就算是熟了也没事儿。”
“什么熟了也没事儿?”
“陛下,这批稻谷不是留种用的,这不是天不好嘛,用这个过一下,省得好好的稻子被雨一浇,